父亲的眼圈再次红了，他转过身一言不发，我知道他又在掉眼泪了。

几分钟后，父亲转过了身，他呜呜地哭起来，“我可怜的女儿，我陈志城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？今生让我的女儿受这么大的苦楚？”

他哭得撕心裂肺，“那个混蛋畜生徐执！死了他也不安生！他就该死！”

“爸爸”我攥紧了手指，指甲陷进肉里，

“冤有头，债有主。这一切，就让我承担吧。”

10

我休养了几个月的时间，索性刀子距离我心脏还有两厘米，没有危及生命。

那个伤害我的女人已经被拘留。她是曾经徐执的追求者。

徐执追求了我四年，她追了徐执四年。

也许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竞争，她对我有滔天的恨意。

不过，我都不在乎了。

我想起了一切。

在监狱里，我见到了张宇桥，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，面容憔悴得不行。

我突然很想哭，“张宇桥，对不起。”

他在玻璃那边手足无措起来，“佳佳，别哭，你什么也不用承担。”

他说：“你有我”

我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，任由它划过我的脸颊，再到下巴，“张宇桥，其实你是想替我顶罪，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
他表现得很平静。

我继续道：“那天我报了案，你和我爸爸没有料到我在那个小巷子又出现了幻觉，在十二号晚，我的的确确地经过了那条小巷，监控确实拍到了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“我说我在十二号晚看到了凶手杀人分尸，但其实，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觉。”

“但是当你认罪的时候，你却说你十三号晚跟踪了徐执。我看了那天的监控，上面显示，咱们三个出现在同一段监控里。”

“可我十三号根本没有进入那条小巷，我和警察局里的所有人解释，我说我是十二号晚上看到的凶手杀人，监控十三号拍到了我。而在这时，我的父亲拿出了我的精神分裂鉴定书。”

“再加上我之前说尸体没有五官和空白的脸，这就让所有人都相信了。”

“我是一名精神分裂患者，我说的话，不可信。”

“我的父亲铁着心把我赶出了警察局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，就是为了让你替我顶罪。”

张宇桥沉默寡言，心疼地看着我，许久过后，他说：“佳佳，你不该这么聪明的。”

我撩起眼皮，“张宇桥，你是最强最厉害的黑客，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篡改监控，对吗？”

他没有否认。

“你将我出现十二号监控里的片段，和我杀徐执那天晚上的监控的你和他，我们三个人，你把我们三个人的画面拼到了一起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十三号的监控里。”

我抬眼看他，“对吗？”

张宇桥笑了，“佳佳，你真的太聪明了。”

“你们的时间很紧迫，所以你才想到了，用篡改监控的方法。”

“就连我在你家的时候，我在床下给我爸爸发短信没发出去，而他却能在第一时间举着枪冲进来”

“那也是你们串通好了的，目的就是顺水推舟发现藏在你家床下的徐执的尸体。”

“我杀了徐执的那个晚上，是你替他收的尸，你和我爸爸清理了凶杀现场，你还把我作案的凶器藏在你家。”

“你做这一切的目的，就是为了让警察相信，徐执是你杀的。”

“所以就算我后面如何说，如何解释。也没人相信，因为我是个精神分裂患者。”

他朝我温柔地笑笑，“佳佳，就算你现在说，也没人相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