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哈”看着被我肢解的七零八落的尸块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，“徐执！是你逼我的！”

渐渐地，我发现我的周围站满了人，他们的脸是空白的，他们面对我，用手指着我。

我又是哭又是笑，“哈哈哈哈哈，你们是谁啊？”

我爬起来，用斧头砍着面前的空气，“你们也想像和他一样的下场吗？”

那些无脸人没有理我。

随后我听到无数人在我耳边低语，就像挥之不去的诅咒，我捂着耳朵，但那声音还是能穿透我的手掌。

他们尖锐地声音再一次响起，

“陈佳，你杀了徐执，你得偿所愿了！”

“徐执死了有什么用，他侮辱了你，他让你蒙羞！”

“你再也不干净了！”

“佳佳！陈佳！”

倏然，一个人的呼唤将我唤醒，我周围的无脸人和声音全都消失不见。

张宇桥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，他吓了一大跳。

我呆坐在地上，双眼无神，盯着面前的空气又是哭又是笑。

张宇桥抱住我，呼吸急促，他对上我的眼，他说：“佳佳！佳佳！你看着我，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你放心，我不会让你坐牢的。”

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，只是眼神呆滞地将他望着。

10

后来，我精神出了问题，一个人自言自语，经常看见一群没有五官的人脸，他们冲着我低语，用手指着我。

我有时候会记忆错乱，会变得喜怒无常。

就连我的父亲，我都不认识。

张宇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，他不顾家人的反对，和我结了婚。

他们说我是扫把星，说我疯了还不放过张宇桥这样一个好男人。

我委屈地向张宇桥哭诉，“张宇桥，他们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
他温柔地吻吻我的发，“佳佳，不用听他们说，我爱你就足够了。”

……

可我后来还是忘记了他，忘记了我的父亲，忘了发生过的一切。

乌黑的小巷子里，我出现了幻觉，曾经我对徐执做过的一切，

情景再现了。

我把徐执想象成了那个变态的分尸魔鬼，但那个魔鬼，其实是我自己。

是我心里的鬼。

后来我去报警，我对着警察胡言乱语，说尸体没有五官。这时张宇桥出现了，他把我带到他的家里，在他的家里，我又出现了幻觉，我把他当成了徐执，还用水果刀刺伤了他。

倘若可以重来，我多么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要是一场梦就好了，可是梦醒了。

我才发现，原来梦是真的。

泪水打湿了我的枕头，我慢慢睁开了眼，吊瓶里的药水正慢慢地往下滴落。

有人将我小心翼翼地扶起，那个人，是我的父亲。

也就是陈警官陈志诚。

父亲坐在床边，握住我的手，他的眼眶红了一圈，

“佳佳，还疼不疼？”

我听到自己沙哑艰涩的嗓音，“爸爸，我好多了。”

他愣了愣，“佳佳想起我了？”

我点头，泪水在这时涌出了眼眶。

我牵着父亲的手，多么想向他检讨自己，可话语全被泪水哽在了喉咙。

许久过后，我轻轻说：“对不起，爸爸”

而父亲只是摇了摇头，“你是我的女儿，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。”

我们拥着哭了一阵。

我能感受到父亲的身躯在一阵一阵颤抖，他多么害怕失去我这个女儿。

等情绪稳定一些的时候，我问父亲，“爸爸，我什么都知道了”

他吃惊地看着我，“所有的一切，你都想起来了吗？”

“是啊爸爸，是我杀了徐执，我不能让张宇桥替我顶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