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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霆生阴沉着一张脸让整个包厢的氛围都凝滞了几分，忽然有人开口打破了这片死一般的寂静：“霆生，怎么会是她？”
说话的男人穿着白衣黑裤，鼻梁上也架着副眼镜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模样，是少年时就与周霆生走得近的郑哲。
他开这口，周霆生的脸色反而慢慢缓和下来，他伸手拿起倒好的一杯酒，往后轻轻一靠，后背陷入柔软沙发，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，但没有喝下。
“不识好歹的女人，应该得到教训。”他语气像藏着锋刃一样的冷，唇角微扬，朝郑哲看去：“你说是不是？”
郑哲没说话，反倒是其他人听懂了一样，又扯开嗓子笑起来，碰着杯道：“是！是！”
刚开始认出沈絮的一个人道：“当初我们找不见她，没想到她就在眼皮子底下，现在让霆生哥碰上了，可不得让她吃吃苦头？”
“来来来，喝酒喝酒！”
“…”
说话间隙里，周霆生也带笑喝下两口酒，不过多久，他眸光扫了一眼腕上的表。
距沈絮出去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。
这个女人，用不识好歹形容她，都不足够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他放下酒杯，在一团热闹中站起身来，神色温凉，他开口：“你们先喝。”
周霆生的话，其他人向来都没有不听的，他们都点头道：“好！”
“霆生哥，下回明玉回来，我们再给她接风聚聚！”
周霆生没说话，只做了个手势表示可以，便迈开长腿向外走去，坐在沙发上的郑哲也在此刻起身：“我送送你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包厢的门，门一关，将里头的热闹也都隔绝开来，走廊上静悄悄的，只偶尔有服务生路过。
周霆生喝了酒，但脚步依旧稳稳的，他走过一个拐角时，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向跟在身后的郑哲眯了眯眼，英俊眉目温凉，开门见山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尾音轻抬，他与郑哲之间的关系，不需要遮遮掩掩。
郑哲站定，昏黄灯光打在他标致面孔，他道：“她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不用明白地说清“她”是谁，周霆生也知道，郑哲说的是沈絮。
“多少年了？”灯光下，周霆生看着郑哲，轻挑挑眉，问道：“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她和景琛，已经多少年了？”
安静的走廊里，周霆生的声音淡淡的，他垂下眼皮，似是在发呆，但话语却蕴着冰一样的冷：“她该为自己做的事，付出代价。”
他低头，从口袋中拿出烟和打火机，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，慢慢地道：“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“霆生。”郑哲走近一步，他神色有着几分担忧，他说：“你忘了她为什么靠近景琛的吗？”
他顿了顿，想了一下，更明却地道：“你不要把自己玩进去，重蹈覆辙。”
重蹈谁的覆辙，怎么重蹈覆辙，不需多说，他二人都明白。
“我不会。”周霆生咬着那支烟，轻车熟路地一按手中打火机，火光跃起，映在他深如墨又冷如冰的眸中。
日暮过后，一片夜色，凉凉的晚风吹来，拂过沈絮单薄身体，她拢紧了衣服，站在“日落”的门口，等待周霆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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